- 叠松的雄山异水 地理博识-四川经济日报

| 叠松的雄山异水 地理博识-四川经济日报


茂县叠溪是古蜀国帝王之首蚕丛登基立业之处,作为古蜀文明的滥觞之地,这里曾经给成都平原带来文明的曙光。
唐朝时这里的城市建设便初具规模。
叠溪古城在1933年8月25日的叠溪大地震中被摧毁淹没帕莱塔,千年古蜀文明的一些秘密也随此沉埋了。
作为九黄旅游线的必经之地,今天的叠松(叠溪-松坪沟)除了过去遗留的古城废墟外,自然风光也独具特色:作为川西高原的低海拔地区,秋冬之际景色尤令人陶醉,霜天红叶,初雪漫天,在澄澈宁静的白石海、长海等著名景点,既可发思古之幽情,又能欣赏到绝佳的自然风光。
古蜀文明滥觞之地
叠溪古城曾是古蜀文明的滥觞之地。
四川人以历史悠久的古蜀文化为自豪,也以独具特色的巴蜀文化为荣。但鲜为人知的是历史上的茂县叠溪所处区域正是古蜀文明的滥觞之地。

西汉杨雄的《蜀王本纪》曾记:蜀始王曰蚕丛,次曰伯雍,次曰鱼凫。依历史时序而定,蚕丛大致生活于新石器时代晚期。现考古已大致证明:岷江上游地区分布有诸多蚕丛遗迹,有蚕崖山、蚕崖关、蚕崖石、蚕崖市、蚕崖县等处,均位于今茂县境内。
蚕丛氏最初是从岷江上游兴起的,死后就葬在叠溪的蚕陵山,为此汉代曾在叠溪设蚕陵县。学者冯广宏《蚕丛新考》中认为:蚕丛发迹于岷江上游蚕陵县一带,首代蚕丛开始聚合部落,以“蜀”为图腾,建立酋邦。当时主要经济手段仍为采集狩猎,工具多为石器,建筑石板砌的碉楼,进而在温暖河谷中试务农桑。后逐渐移向平原,开展养蚕业,倡导集市交易,奠定后来蚕市习俗。有学者更认为古代文献中的冉駹
之“冉”与“蚕(丛)”为不同时期之不同记录者对同一族群的不同音译。早在殷商时期,“冉”即以方国的名义与中原地区发生比较密切联系,其活动区域位于什邡之西的龙门山脉西侧,即今岷江上游的茂县等地。
这些都证明了叠溪古城与古蜀文明的伊始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茂州志》记载: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即在此置蚕陵县,唐初为冀州,明为叠溪千户所,清改为卫,民国隶茂县。地震消失前的叠溪古城为“贞观时筑,明洪武十一年御使大夫丁玉讨复故地,命指挥童胜复筑。高一丈,围三百几十丈,门四。成化间重修郄路通。”
叠溪古城扼松茂要道之冲,既是军事重镇亦是商贾集散地,因扼川西平原通松潘草地及青海、甘肃交通要塞,长期为重兵把守,历代皆为边防重镇,繁盛一时。至1928年,在川西北考察民俗的学人王天元的记录中,叠溪仍是松潘至茂县间的一个重镇,全城有百余户人家,城东北两面均有一处山间难得一见的大平坝,平坝尽头连绵的观音岩越声理财,山高岩险;城西城南直临悬岩,澎湃的岷江水便在此悬岩之下,汹涌而过。
在叠溪附近的玉垒洞中岩壁上,至今仍存明代隆庆元年(公元1567年)残存下来的一首古诗,一句“芳草迷台迳,游泥壅磴阑”,生动描绘了叠溪岷江河畔一带昔日美丽的风光。
在当地古代文献中记载的叠溪“龙池晓月”“小关烟雨”“炭沟春早”等美景,在今天虽然没有完全恢复(有的则改头换面)大拇指公主,但已重新展露在世人的面前。
那些宽阔沉静的堰塞湖、碧绿的海子以及不断更新并让人留恋的风景名胜马笑舒,仍不时让人追忆它过去的繁盛。
三沟九海十四景
今天的叠松(叠溪和松坪沟)景区是九黄旅游线上的一颗明珠。因离成都较近,初冬的一个周末,三五友人相约到茂县松坪沟看红叶。
叠松景区离成都只有两百多公里,所以很快成行。
经九环线公路到茂县后再向西北方向行驶六十来里便进入叠松景区。进入松坪沟已是午后,太阳洒在人身上充满了暖意;满山的清凉世界,让人的情绪也放纵在这一片色彩斑斓里。
松坪沟入口处的海子便是叠溪。与川西高原的其他地方相比,这里显得更加原始古朴,雄山异水,别具风味,在湛蓝天空的衬托下,随山势蜿蜒的海子更显清澈,一段波浪翻滚的急流把两个海子连在一起,沉静的海子顿时生动起来。岸边偶尔有裸露暴突的石山,如男性健硕的肌筋,低矮的灌木丛则如它的毛发,体现出松坪沟粗犷雄健的体魄。
深入其中渐进佳境。一样有高山草甸、奇花异草。
当地友人说,这里除了历史上的蚕陵重镇,还有神龟回游、丛林晴雪、五彩秀水、富贵祈福、乱石磊叠、牧羊跑马、白石羌寨、林海叠翠、水墨烟云、白蜡飞瀑等“三沟九海十四景”,风景绝佳:芦苇海弯曲的水岸如少女一般,水雾中野鸭、水鸟嬉戏;鱼儿寨海则宁静安详;白蜡寨下面的下白蜡海长而弯曲,苔藓水草,天光云影,上白蜡海则地处两山之间,峰峦回映张家骏,水天一色奇甫倍,置身其中如入画境;水磨沟的五彩池绚丽多姿,那里有许多野草莓可以采摘品尝。
只是今天我们显然不能一一细细领略了。

山路隐伏在杂花茂树之中,顺着两山夹峙的水磨沟向前延伸。白石海是这里最大的海子,因海边一块白石而得名,一条从中划过的“海马线”把水分成两部分。传说湖边的白石头是拴海马的拴马桩,从不会被水淹没。也有人说因为红军经过此地时曾用来拴马,才有了灵气。因岩壁断裂下陷和山体崩塌阻塞而形成的墨海,在四周山林掩映下湖水深蓝如墨,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朋友一路上为我们介绍,又顺手指着远处说,以前那些山崖下有一些老“崖窝”,王志千早些年有些贫穷没有房住的山民或流浪汉多夜宿于此,在上世纪的那次叠溪地震中,这些老“崖窝”没有震垮,还帮助过灾民避难求生,后来则成为了羊圈和牧羊人临时躲避风雨之处。
从白石海到长海的七公里山路,就是这样充满了诗情画意。沿途有不少乱石,属叠溪地震的遗存,那些石缝中长出的树木则是时间的作品,它们和山坡上的树连绵成片,姿色各异,让这里的景色显得更加丰富多彩;山崖上的松柏依旧青翠,如君子之德,一如既往地保持常青。
一路上,不少游客发出了夸张的叫喊,声音在空中炸响之后又消散在了七色的彩林之中。
高天红叶映长海
长海是松坪沟海拔最高最长的海子,夹在两山之间,是过去地震形成的高山堰塞湖。
长海藏名“撒尔脚措”,水面如镜,这静水深流之中似乎沉淀着叠溪的过去。
友人说,这里水中多“草地鱼”,但当地人视为神物,不能捕捉。长海是一处神秘之地,有时向它抛石块或大声喧哗就会下起冰雹暴雨,所以人到此处要屏息静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幽静的海子和翠绿的山色是松坪沟的基本景色,初冬之际则多了几分红黄的晕染。被高山挤压成一线的长海静卧如处子,涟漪飘荡在天空的倒影里,与天上的云朵相映成趣。让人领略到了都市所没有的天高气爽。
穿行在这里的彩林世界,我们的心情也波动得似乎达到了沸点。同叠松其他景点一样,长海的沉静也似乎蕴含了历史的深厚机甲战士ol,人文和风景在这里更生交替,这是它最能吸引我们的地方。
一行人在山间从容徒步,时令虽已进入冬天,我们却走得浑身发热。
松坪沟的红叶如火焰一般的炽热,让人从心底沁透出一份清快爽朗。
山上共生林中的白桦与红桦亭亭玉立,舒展的枝叶伸向天穹。桦树特别让人心动,树干上的自然斑痕浸透了岁月的沧桑,注视着人们;阳光下的树叶闪着金黄的光亮,在山风里嗦嗦发声,似乎向游人倾诉着什么;山坡上长着一种俗名“黄金条”的树子,椭圆形的红叶挂在绝壁上,一丛又一丛,像女孩们脸上灿烂开放的高原红,浸透了阳光的淳厚。
山中最惹人心醉的还是枫叶。
枫叶这里也叫它“青屁儿”或“鹅掌”,松坪沟的枫林像伸开的鹅掌摇曳在这澄净的时空里,引人驻足观赏,不忍离去。与枫叶一样鲜活的是另一种长着圆叶子的“伏烟树”,远望如燃烧的火球,近观如血染一般,鲜红靓丽得直逼胸腔,让人赞叹。
远处传来几声悠扬的山鸟啼鸣,近处人们说话的声音则变得更加细微可闻,如这里潺潺流淌的山泉,清凉如故而让人倍感亲切。遍野的斑斓色彩让人心旷神怡。
友人说隆冬时节的松坪沟更加迷人,银装素裹,冰清玉洁,众多海子上的冰层,在晨昏之际会变幻出奇妙的光色,那是一片让人凛冽而又期羡的冰雪世界,但愿我们届时能应约而来。
天色已晚,我们踏着黄昏走向近处的一条山中小道。归程又是那样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