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盘锦】白鹭，孤独的歌者-盘锦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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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读 人们说白鹭不会唱歌，可白鹭本身不就是一首很优美的歌吗？是的，它是歌者，孤独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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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体形的大小来区分，在辽河口湿地，共生活着大、中、小3种白鹭。其中，以小白鹭为多。它们多数喜欢把家安在树上。听说，在南方，它们还喜欢在竹林或相思树上安家。我没有亲见，想象一下，以它们的气质，与这两种植物有些瓜葛，还是挺般配的。

白鹭喜欢在白天活动，自由自在地飞到河流、稻田和苇田的浅水处觅食。不过，也有极少数比较聪明的“懒汉”，干脆把“家”安在苇田里，随吃，随拿。有时，也与其他鹭类及鸬鹚打得火热，吃住在一起。

大白鹭步行时，爱把颈部习惯地收缩成“S”形，飞行时也是一样。它们的脚向后伸直，远远地超过尾部，从容不迫，悠然淡定。可见，它们也是标准的长腿美女呢。大白鹭既无羽冠，也无胸饰羽；中白鹭无羽冠，但有胸饰羽；小白鹭羽冠及胸羽全有。那些冠羽和蓑羽是在繁殖期所生，俗称白鹭丝毛，很早以前就远销欧美和世界各地了冰骨魔君，不少贵妇人帽子上飘来荡去的装饰之物，就来自于白鹭羽毛。后来，鹭羽又演变成了东方礼服上贵重的饰品。

不论是人类，还是动、植物，繁殖都是神圣的，繁衍使族群的链条生生不息，不断延伸。因此，为了繁衍后代，人与动、植的身体也自然地发生着改变。比如白鹭。白鹭的羽色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改变。夏季，白鹭的嘴为橙黄色，脚为黑色，趾为黄色，像穿了黄色的袜子。因此，也有人称白鹭为“黄袜子”。眼睛为蓝色，颈部生有多枚细长的矛状冠羽，像一对细柔的辫子。小时候，常看到邻家的小男孩光亮着脑壳儿，独独留着细细弱弱的一绺发丝，在脑颈处摇来摆去，就有点儿那个意思吧！白鹭的胸部、腰侧和大腿的基部，有一种特殊的羽毛，不停地生长，前端不断地碎为粉粒，像滑石粉，可以将黏在体羽上的鱼类黏液等污物物清除掉。而冬季，白鹭的嘴则变为暗褐色，下嘴的基部呈黄色，眼先为黄绿色，脚也是黄绿色，背部、肩部和前颈的蓑状饰羽统统消失了。

在朋友的摄影展中，见白鹭的眼睛为黄绿色，便可确认：照片一定为深秋所拍！那绿色，不止是清凉，而且醒目，还有几分彩妆的艺术夸张效果oxelo。好像它知道：今天我要出镜！白纱裙呢，像“六一”儿童节谁家的小公主飘来飘去的舞台装。不用搜肠刮肚，“绰约仙子”4个字一下子就跳出脑际，像是专门为它预留的。看了那幅照片，总为那绝尘的美担忧，怕它们经不起吹打而人间蒸发。查看了一些相关的资料，担心不禁又多了一层：黄嘴白鹭、岩鹭，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黄嘴白鹭是国际濒危物种。岩鹭是中国11种高度濒危鸟类之一，在中国已难得一见了。厦门和济南不约而同地把白鹭认作市鸟，是一种认可和敬重。但是，更多的拯救该是怎样的呢？

晨曦中，白鹭会形单影只地站在树冠的绝顶之上，凭空远眺神偷艳贼，没着儿没落地遥望，好像心中盛着巨大、辽阔的远方。但是，黄昏来临的时候爱情保质期，白鹭则会低低地飞翔在田野之中、稻浪之上。虽也是孤身一鸟儿，但它的出现，却会使市井的小日子平添一份清澈、甜美之气。如血的夕阳、缕缕炊烟、孩子们奔跑的欢笑声、暮归的牛哞声声，都是他（它）们所依赖和喜爱的俗常生活。因此，他（它）眷恋着那些声音和气息，却不动声色地来来回回审视、打量、分享。而白鹭呢燕子回时，也成为这喧腾的暮晚生活图景中鲜亮的一笔。

一直觉得，白鹭是一种有愁绪的鸟儿，像个思想者无尘室吸尘器，它们的孤独与生俱来。
那天，在清亮的水边，这种感觉得到印证，白鹭的一只脚站在水中，另一只脚曲缩于腹下，头缩到背上，像个驼背老人。它就那么久久地、久久地……呆立不动，满腹心事似的沉浸、思念与缅想，都是独自的。
我想到，难怪白鹭的巢穴简单至极，像碟子一样，浅浅地敞着，用枯草的茎和叶潦潦草草地就对付了，没心思呀。它们的心思都跑到远方去了！即使白鹭与黄嘴白鹭、牛背鹭、夜鹭和苍鹭，群营于一处，看起来热热闹闹的，也不能改变它们本质上的孤独——真正的孤独，与是否群居无关。
“白鹭是一首精巧的诗。色素的配合，身段的大小，一切都很适宜。雪白的蓑毛，全身的流线型结构，铁色的长喙，青色的脚，增之一分则嫌长缘兮，减之一分则嫌短，素之一分则嫌白，黛之一分则嫌黑。”这是郭沫若眼中的的白鹭。他接着写道：“人们说白鹭不会唱歌。”马上又来了个转折，“白鹭的本身不就是一首很优美的歌吗？”是的洛桑学艺，它是歌者，孤独的歌者。


宋晓杰，1968年生于辽宁盘锦。已出版诗集、散文集、长篇小说等各类文集14部。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获第二届冰心散文奖、辽宁文学奖(诗歌奖)、辽宁文学奖(青年作家奖)、辽宁优秀儿童文学奖、“华文诗人”奖等。入选“辽宁省宣传文化系统首批‘四个批’人才”“辽宁省首届青年文化新人”。参加过第十九届“青春诗会”和“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硏班”易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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