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壁哪里多这位信奉天主教的宰相竟然是一名伟大的科学家!-1039听天下

这位信奉天主教的宰相竟然是一名伟大的科学家!-1039听天下

【这位信奉天主教的宰相竟然是一名伟大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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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讲:田洋
节目编辑:程涵
小剧场配音:郭炜 陈光
从明朝大儒再到科学家
如果大明朝查户口,那么咱们今天的男主角徐先生的资料可就好看了。

徐光启
姓名:徐光启,性别:男,出生于1562年,籍贯:松江府,也就是今天的上海;曾用名:子先、玄扈;英文名:保罗;宗教信仰:天主教。
徐光启的户口本,如果只有英文名和信仰这两条,也不会叫人那么咋舌。关键后面还有呢——学历:进士;职务: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
在不设宰相的明朝,俗称“阁老”的内阁大学士,实际上就是手握相权的。 徐光启是出身于松江小地方的一个寒门子弟,他走到这个位子上,的确不容易。
徐光启19岁时考中秀才,这是他走上仕途的第一步——他摆脱了务农的命运,开始在私塾教书为生。这一教就是16年;后来他去了广东,又中了解元,迈出了走上仕途的第二步;等到他考上万历皇帝的进士时,已经42岁了。入仕的三部曲终于大功告成。
学而优则仕,这是古代读书人的“规定动作”,没啥稀奇的,但徐光启偏偏在“规定动作”上更上一层楼,玩出了技惊四座的“自选动作”——和西方传教士交朋友。
说到这,有朋友要问了:徐光启哪来的机会去认识西方传教士呢?答案是:一次应聘。 万历二十一年,已经31岁、当了12年教书先生的徐光启,受聘到广东韶州教书。当时,家乡连年自然灾害,科考又屡试不中,徐光启把心一横:出远门谋生吧!树挪死人挪活,这次南下,成了他命运的转折点。
郭居静
明代的广东是沿海通商之地,有不少外国人来来往往,徐光启在那儿认识了他平生第一个外国朋友——意大利传教士郭居静。这就是咱们片头小剧场里的一幕。在郭居静那里,他听到了很多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古丽扎娜。我们的徐老师,在第一次接触到天文、数学、测量、武器制造这些近代科学知识后,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天哪,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我辈岂能活得太无奈?
三年后,徐光启不仅在科举之路上越走越顺,而且接受了天主教的洗礼,并获得到了保罗这个教名;这之后,他在南京又结识了一些传教士。从这群“洋朋友”身上,他看到了中国先贤所没有的特点:学有专长,技术兴国。
当时的晚明,海外贸易快速发展,社会思想多元化,但政治日趋衰败,女真族的军队在步步紧逼,农民起义的烽火在点点燃烧。徐光启深深地感到,只有关注农兵、崇尚科技,大明江山才有希望。 

身为高官,却喜欢往田里跑
徐光启作了高官后,他没有在书房中吟诗作画的雅兴,却总爱往田野里跑,这是为什么呢?
明朝末年,后金政权不断对明朝进攻,整个社会动荡不安。中了进士、做了高官的徐光启有一颗报国之心,他盼望国家能强盛起来,让百姓过上安宁富庶的日子。他出身社会底层,从小就知道农业的重要,西方科学的洗礼,又使他深切体会到科技对富国强兵的积极意义。他的志向不在官场,而在田间。为什么这么说呢?
原来徐光启父亲去世那年,他回老家守孝,恰好那年江南闹水灾,农田都淹了,粮食几乎绝收。他目睹家乡一片凋零,心中焦急万分。要不及时补种别的庄稼,来年肯定会出现饥荒。
这时一位朋友说,福建一带从外国引进了一种高产农作物,叫做甘薯,极易成活。徐光启心思一动,立即让朋友带来一些秧苗,开荒试种,果然丰收。于是他把种植心得编成小册子,发送乡邻。本来只在福建沿海种植的甘薯从此在江浙也种开了。
几年以后的初冬,守孝后回朝不久的徐光启因与大臣们政见不合,一气之下,告病到天津闲住,继续试种甘薯。他利用地窖保温技术,成功地将这一高产农作物品种介绍到了严寒的北方。而地窖储存法,在北方也一直沿用到今天。
《农政全书》
万历末年,明朝的政治已腐败不堪,皇帝多年不上朝,朝中大权由宦官魏忠贤专横独断。徐光启把官场的腐败看得一清二楚,他拒绝同流合污,结果遭到参劾,再度退休。无官一身轻,这一次,他索性把积累多年的农业资料系统地整理编辑成册,这就是著名的《农政全书》,这部书也是中国传统农业耕作技术的集大成之作。

他翻译了几何中的点、线、面
如果您认为徐光启的成就只是这本《农政全书》,那就太小看他的“能量值”了。徐光启还贡献了一部书,它的价值甚至比《农政全书》还要高,这是一本什么书呢?
这本书这就是《几何原本》的中文版。说到这本书被引入中国,就不得不提到徐光启的另一位老朋友——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了。

利玛窦
徐光启和利玛窦是在万历二十八年、也就是1600年在南京结识的,两人一见如故,从天文到地理,谈得十分投机。徐光启倾慕利玛窦的见识与博学,利玛窦则仰慕徐光启的儒雅和才华。后来利玛窦辗转去了北京,此时徐光启已在翰林院就职,得知利玛窦在京城,他便常常到利玛窦的住所向他请教。
在交谈的过程中,徐光启深感数学是一门研究科学的工具,无论是观测天象、修订历法、建造水利、制造机械等等,不懂数学都是不行的。而数学的经典著作便是《几何原本》,这是古希腊著名数学家欧几里得的杰作,在世界数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涂壁哪里多

《几何原本》
徐光启就向利玛窦提出想一起合作翻译《几何原本》,哪知利玛窦一口回绝了。怎么呢?利玛窦心说我来中国的最重要任务就是传教,翻译太花工夫,怕耽误正事。但徐光启是个执着的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利玛窦被他的诚意打动,终于同意了。
两人翻译《几何原本》的过程是这样的,徐光启每天下午去利玛窦的住处,利玛窦听、说中文都没问题,由他口头讲给徐光启,徐光启回家后再把记录下来的稿子进行整理、修改、润色,经常工作到半夜。这《几何原本》和我国古代传统的数学不一样,一是好多命题中的名词、术语咱这根本没有;二来古希腊的逻辑推理形式在我国古代数学著作中也找不到,所以翻译时困难重重。
可徐光启没有退缩,他废寝忘食地工作,对每一个名词、每一个术语都字斟句酌地推敲,力求找到合适的词语。紧张、又清苦的翻译工作,终于让徐光启病倒了。但他躺在病床上,也没停止过翻译工作。有志者事竟成,经过近半年的辛勤工作,三易其稿,《几何原本》前六卷终于译出来了。这个译本,不仅含义准确,而且文字通俗。徐光启在翻译中还创造了一套中文名词术语,如点、线、面、平面、曲线、钝角、锐角等等,至今我国现代数学还在沿用,甚至还影响了日本、朝鲜各国的数学启蒙。
梁启超称赞徐光启翻译的《几何原本》是:“字字精金美玉,是千古不朽之作。”《几何原本》刊印发行那天,徐光启抚摸着书,感慨道:这部著作在此后一百年里,必将成为天下学子必读之书。

呕心沥血 造福国家
而现实,远比徐光启想象得更保守也更残酷。面对保守势力种种非议、拆台甚至打击,徐光启是如何应对的?
徐光启为学习和介绍西方先进的科学,视利玛窦等传教士为“师傅”,同他们友好往来,关系密切。可他们这样朝夕相处,朝廷中有一些排外的人不乐意了,他们掀起了驱逐传教士的风潮,徐光启自然被牵连了进去。

万历四十四年,有个叫沈漼的大臣上疏要求驱逐在华的外国传教士,上疏中说,如今天主教徒很多,士大夫中也有人信教,西洋传教士讲说天文、历法,是“妄为星官之说”,是妖言惑众。
徐光启是在一份邸报上看到奏疏的。他看来看去,越看越不是滋味,奏疏中提到的士大夫,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徐光启一看就知道是说他的。朝中接着又有大臣上疏,要求禁止天主教的传播,并实行海禁。这下徐光启再也坐不住了,他觉得有必要把事实真相说清楚。于是他奋笔疾书,给万历皇帝上了一份奏折。
奏折开宗明义写道:“我同传教士的交往,并非出于私利,而是为了把西方先进的科学知识介绍到中国来,造福国家。”然而,沈漼又连续三次上疏,强烈要求驱逐传教士。于是,在万历四十五年,皇帝正式下令,点名将一批传教士押解回国。出于正义,徐光启将一批没被点到名的传教士藏了起来。靠着他的保护,这些传教士才继续留在中国,但西学的风潮却就此被压制下去了。
徐光启一生在政治上屡不得志,一直到崇祯年间,才逐渐受到重用,1632 年 6 月,徐光启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东阁大学士的地位相当于宰相。此时,徐光启已年近古稀,新的任命,对他来说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喜悦,而是感觉有重担在肩。原来他还有一样心事未了,那就是修订历法。
徐光启深知历法对农务的重要性,他不顾年事已高,到处求访修历人才。他建议崇祯皇帝下诏请一些具有丰富的历法知识的传教士到北京来协助修历,让他们把西方天文学理论翻译出来,用于修历。
可在那样一个闭关自守、夜郎自大的时代,引进西学、重修新历书谈何容易?一些保守势力开始反对,其中四川有一位老秀才叫冷守忠,张口闭口“祖宗之法不可变”,他指责徐光启采用西历修订《大统历》是违反了祖宗的章程,实在大逆不道。徐光启听了,不急也不恼,而是与冷秀才打起了赌。
徐光启说,按照自己修订的历法推算,崇祯四年四月十五日这天四川会出现日食,请冷守忠把两人的预测进行比较,看谁的准确。实测的结果徐光启的预测非常精确。冷秀才在事实面前不得不心服口服。
1632 年崇祯五年春,一部篇幅浩瀚、贯通中西的大型历书基本完成了。因为是在崇祯年间编写的,被称为《崇祯历书》。《崇祯历书》的编纂,奠定了我国以后 300 多年的天文历法的基础,为我国的天文学作出了不朽的贡献。但也就是在一年以后,由于长期的劳累过度,一生立下了丰功伟绩的徐光启溘然长逝,享年 72 岁。
他逝世后,他简陋的住室中,只有一只陈旧的箱子,里面是几件破旧的衣服和一两银子,此外,便是大量的著作手稿。后人在他墓碑两旁撰写了一副对联,概括了他的一生:
治历明农百世师,经天纬地;
出将入相一个臣,奋武揆文。
徐光启是明代中国向西方追求科学和真理的先行者,但让这位先行者难以瞑目的是:随着明朝覆亡,清朝建立,科学再度被打入冷宫,他翻译的《几何原本》不再发行。西方传教士带来的诸多科技著作,成了皇帝的消遣读物。
而《崇祯历书》也是命运多舛,尽管他的挚友、西洋传教士汤若望竭力保全了这部历法,并致力推广,却再也无力鼓动清朝皇帝把欧洲最新的“日心说”引入中国、重订历书。在又一个百年、两百年甚至三百年里,刚刚追赶上世界先进水平的中国天文学,再度被远远拋在后面。
当年楚霸王被围垓下时发出了“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的慨叹,意思是说一切尽是天意:时机于我不利,战事于我不顺,千里马也难以奔腾。当年一心要传播西学的徐光启,心中又何尝不会发出这样的无奈长叹?对科学来说,明朝的沉沉黑夜里,他注定是一颗闪亮的启明星,让人欣慰的是,后来的有识之士将沿着他开拓出的“科技兴国”之路奋力前行!

编辑: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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